阿財青筋暴露地快步走向櫃檯大叫:「死、三、八...給我二瓶有酒精的葡萄汁!」
「阿...你是要葡萄酒嗎?我們沒有賣耶..」櫃檯妹有點不知所措。
「我是要葡萄汁!是我嘴殘還是你耳背?」阿財用力的放聲大吼:「我、要、有、酒、精、的、葡、萄、汁!」
「可是葡萄汁就沒有酒精麻..」櫃檯妹看起來好像受到驚嚇般..又急又慌。
「葡萄酒是怎麼做的?」阿財瞪著眼前無辜的小女生。
「用葡萄發酵...」可愛的櫃檯妹低聲啜泣說:「做..成酒。」
「這就對啦!發酵就是擺很久的東西麻,擺很久的葡萄汁在還沒變成酒之前會先有酒精的產生最後才變成葡萄酒阿,用用妳的豬腦袋!」阿財不客氣的胡亂瞎說一通。
「哦..」可憐女孩肩膀的上下擺幅似乎隨著啜泣聲而逐漸變大。
「傻站在這幹麻?還不快用妳的蹄狂奔!」阿財不削地說。
「狂奔去哪?」女孩又慘又呆的問。
「去拿還沒變成酒可是有酒精的葡萄汁阿!剛講就忘記,妳口蹄疫發作了哦?」
「屋屋屋...」女孩掩面奔向倉庫,我可以感受到她所到之處,盡是淚水。
「你幹麻這樣?」我走向阿財說。
「幫你出氣阿!誰叫她開到那台爛電腦害你被盜。」阿財說完還把二頰鼓起來,一付氣嘟嘟的樣子。
「不關她的事吧..」我說:「我剛剛在氣的明明就是你阿。」
「發洩過就算了,過去的事別提了。」阿財搭著我的肩膀說:「你知道現在我們當務之急是什麼嗎?」
「去橘子申請遊戲歷程?」
「不,你看後面。」阿財將眼鏡摘下說。
我轉頭看向阿財所謂的後面,也就是櫃檯妹掩面狂奔的倉庫,五六個手持棍棒的刺青中年男子從倉庫內快步走出來,惡狠狠的瞪著我們。
他們還沒開口我就以經想到阿財和我頭破血流,在濺滿鮮血的地上爬行求饒,阿財還有可能因為不小心弄髒刺青大哥的鞋而被捅一刀,但他也很有可能因為過度驚嚇就隨便拿個東西來擋刀,而我..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東西。
正當我陷入一片血腥的幻想中,阿財突然擋在我前面用氣音說:「你先走。」
「我怎麼可以丟下你一個人?」我用認真的氣音說,但老實說我真的很想先跑。
「我闖的禍,我自己扛。」阿財用他堅毅的眼神看著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既不想被打的頭破血流,但也不希望阿財受傷。
「不是我留下來給他們個交待、就是二個都死在這,你他媽的還不快走!」眼看那些人愈走愈近,情況愈來愈危險,阿財的口氣也開始急了。
阿財將眼鏡塞到我手中,對我點了點頭說:「戴上它,告訴我媽,我只是出去玩幾天,不用擔心。」
「幹!好兄弟!」我戴上阿財的眼鏡衝向門口,胸口卻陣陣的悸痛,雙眼忽感濕熱,淚水隨著我的步伐滴落,但我知道我不能回頭,一回頭的話我會內疚的一步也跑不動..對不起,阿財,我的兄弟,這輩子我欠你的,下輩子我必當一次還清。
「幹!」我聽到背後阿財傳來的巨大怒吼,我的心又是一陣抽痛,千百萬個對不起在心中衝撞。
「欺負完人就想跑阿!」是阿財的聲音,他又道:「大哥我去幫你們把四眼仔追回來,這種人渣絕不能放過。」
接著阿財又是一堆的髒話,然後我轉頭就看見阿財很冷靜的跟在我後面狂奔,還對我比了個YA。
我邊思考邊奔跑,突然搞懂了阿財幹麻把眼鏡給我。
「你他媽的嫁禍給我!」因為那櫃檯妹進去倉庫告狀的話,中年男子們一定會問:「他長什麼鳥樣?」然後準備出來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而一個又驚又慌的小女生,一時之間決對無法完整描述出完整的樣子,只能說出最大的特徵,而那個最大的特徵,就是「眼鏡!」
「這樣我們二個才能全身而退阿,智者用計,愚者用力。」阿財氣喘呼呼的坐在蹺蹺板上說。這時候我們已經跑到離網咖很遠的公園了。
「你怎麼確定這個爛計劃會成功?」我不爽的大叫。
「安啦,就像你想的,他們第一個反應一定是覺得你就是犯人阿,而且有我這種少年仔自告奮勇要幫他們捉人,那種自以為混得很了不起的中年廢物哪會親自出馬,等到他們搞懂我們的小技倆之後,我們早就在家吹冷氣抽大煙了。」阿財得意的說。
「那你有想過萬一他們想親自動手,而且跑得比馬還快,偏偏我又跑得比豬還慢呢?」
「有,我有想過。」阿財邊將我鼻頭上的眼鏡摘下邊回答。
「那你會怎麼做。」
「我會直衝你家,告訴你媽,你只是出去玩幾天,要她別擔心!」
「我掐死你!」
「冷靜...冷靜阿!」阿財趕忙將我推開說:「被盜之仇未報,兒女私情應當暫時放下,討論眼前大事,小弟雖不才但略有計謀,請讓我帶罪立功。」
「你沒看巴哈嗎?被盜的人都麻是去橘子抱怨一下、申請個遊戲歷程,然後回家等個一年半載的,還不是無消無息,自認倒霉。」
「相信我,我有好辦法!」阿財握拳搥胸,自信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