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這麼久,終於有空寫了="=
《十二》
摘自王語晴的父親寫給妻子的信:
我們相識的年頭,是最純真的時代。
沒有勾心鬥角的衝突,社會是平靜祥和的那一幕。
有些人有些事,老是學不會控制自我,而隨波逐流。
我們也是那一份子。而此時的妳,卻拋下我,獨自流到了何處?
人在臨死前,生命的走馬燈會接著播出,我猜妳是否瞧見了過去的青澀,也瞧見了過去的安樂。
而我總是好奇著,什麼是妳走馬燈的最後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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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步走著,在妹妹的房門外停下了腳步。
手上拿著的,是一張泛黃的信紙。
Any接過了那張信紙,看了許久。
許久。
Any抬了起頭,用著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姊姊。
『所以……妳不是我的親姊姊?』
「是的,我並不是妳的親姊姊楊黎欣。」
她的眼角,流出了滾燙的淚水。
「我是一個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的可憐蟲。」
姐妹二人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Any卻忽然向前一大步,緊緊的抱住了她。
『那又怎麼樣呢?妳是我最親愛的姊姊這件事情,就算過了一萬年也不會改變。』
姐妹二人是抱著哭,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所以,如同爸爸信中所提到的,妳的本名……?』
「嗯。……王語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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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這麼輕易的就喜歡上一個人嗎?」王語晴怔怔的看著我,她看起來不像是早已有心理準備的樣子。
奇怪,難道是我猜錯了?從她自信的眼神與笑容中我以為她早該發現了才對,看來這下是我衝動了。
我伸出右手,很努力的算了算這是我這輩子第幾次這樣一股腦兒的向一個女生說出這種尷尬的話,但是不管我從什麼角度算,甚至用Cos三角函數解出來的答案都是一樣。
沒有。從沒有這樣過,八成我是中邪了。
『沒有,妳是第一個……不對,妳是第一個讓我說出這些奇怪的話的人……也不對,這些話並不奇怪,奇怪的是我才對……不對啊,我這人很正常一點都不奇怪啊!』
王語晴先是愣了一愣,然後我看見她那雙美麗的眼彎成了一條橋,還有那令人難忘的小梨渦。
「也許你可以先冷靜一點的,哈哈哈。」
天啊,她大笑了。根據事後的描述,她說當時我一手搔著頭髮又一邊支支吾吾的,眼神飄啊飄的,就像是一隻想偷香蕉吃卻又找不到香蕉樹的笨猴子。
這時候坐在我後面的歐弟一行人,居然異口同聲的說:『對啊!就是猴子,以前我就覺得你好面熟,原來就跟動物園裡面的猴子有那麼幾分相像!』
銬。抄起了電腦桌上的小絨毛娃娃紛紛的向後面扔去,扔死你們這些混帳。
『妳的條件是那麼的好,想必很多人追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夾帶的酸味不是一丁點兒而已。像她這種美麗又有氣質的音樂系學生肯定後面是有一大票人在追著,我這個該死的補習班工讀生對她而已,就好似螞蟻之於大象那樣的渺小吧。
「嗯,每天都會收到情書,也常常收到花,每次生日時桌上都被放滿了禮物。」
果然。她敘述的語氣是那樣的平靜,但我的心裡卻是驚濤駭浪,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
「可是,我從沒接受過任何一個人,通常主動對我示好的那些人,都會被我列為必須遠離的對象,因為我不想談感情這回事,又不想傷害他們,每次都是用微笑帶過。」
『啊?』
這下慘了,對她示好的人都被列為了必須遠離的對象,那我不是掛了?
我當時的表情大概就跟一顆苦瓜沒有兩樣,可以拿來熬湯了。
『所以妳也會慢慢的遠離我,避開我……嗎?』我小心而退卻的問,這關係是非常重大的,對我而言這比總統大選要重要的多了。
王語晴卻只是微笑著,沒有回答。
* 西雅圖的第二十四個雨天
走進西雅圖的Starbucks,跟台灣的店面還是有那麼幾分相似。
點了一杯熟悉的咖啡,雖是在異鄉,卻有懷念的感覺。
這時候的妳會在哪兒?
我很好奇,好奇妳是否曾經那樣偷偷地想我。
雖然用咖啡乾杯很奇怪,但還是向遠方的妳,乾杯。
我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愛上了這座城市。
只可惜它還不夠完美,奢望的祈求能在這城市添進你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