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8點13分,今天路上發生一起車禍,我遲到了,雖然主管不像以前一樣,用討厭的嘴臉嘮叨,我還是有點在意,另一件我更在意的事,昨晚沒接我電話的欣郁,今天異常安靜。
「還OK嗎?看你今天不太有精神」接近中午時,我抽空到欣郁那聊天
「沒事,抱歉昨天沒接你電話」
「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拉,是我爸媽北上看我」欣郁顯得有點苦惱
「那很好阿,怎麼看你沒什麼精神」我好奇
「他們北上看我,我是很高興,不過每次都要唸,說我26歲了,還不趕快結婚,說我不是有個男友之類的」欣郁嘆了口氣
「你跟你男友合好了」我驚訝
「不知道,有可能快分了吧」
「你爸媽回去了?」我撇開讓自己尷尬的話題,雖然剛剛的一席話,使我有點解脫的感覺。
「還沒,唉」欣郁看起來很無助
「中午一起吃飯,找婉玲?」我想讓她的心情好些,至少不要這般愁眉苦臉,我喜歡她的笑容,甜美的笑容。
「好」欣郁露出今天的第一道笑容,我的心情也起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那我跟婉玲說」我走向婉玲的座位
「婉玲,中午有空吧」我問
「中午?要做什麼?」
「跟欣郁一起吃個飯,她心情不好」我說
「那交給你就好啦,找我當電燈炮阿」
「拜託嚕」在我跟她說欣郁的事後,發出了請求。
「好啦,真拿你沒辦法」她嘆了口氣,幾分鐘後,我發現主管的心情也起了化學反應,像生繡的鐵。
「我聽偉翔說了」婉玲在點完餐後,跟欣郁說的第一句話。「還OK吧你」
「還好吧,只是不知道我爸媽,他們什麼時候回去,又要被唸」看來欣郁真的很煩惱
「我想到一個方法,讓他們可以馬上回去」婉玲眼睛一亮
「什麼方法?」我跟欣郁幾乎同時間,脫口而出,然後相視而笑,開始有點驚訝我們的默契。
「這個方法要拜託偉翔,請他假裝你的男朋友,這樣你爸媽應該就不會在嘮叨了」
「恩」欣郁經過一段思考,而在他思考的期間,我的呼吸近乎停止「偉翔,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
「不...不會,只要我能幫上忙...」
跟欣郁約好,晚上7點,在板橋的某間王品牛排館,共度我與她以及她父母,四個人的晚餐,現在是6點19分,我感覺到背脊上的冰涼,那是某種壓力造成,我知道那距離41分鐘後的壓力來源。
「這是偉翔」欣郁向他的父母介紹自己「我的男朋友」雖然已經知道這是一齣演給欣郁爸媽看的戲,她的臉上還是泛起紅暈,我也是。
「欣郁爸爸、媽媽好」我的語氣顯得有點生澀,但應該還不至於讓他們發現這是一場戲。
「你好,你好!」欣郁父母回應
晚餐結束,我不多加敘述這一餐,因為我在意的,是後來發生的事,在送完欣郁爸、媽上火車後,台北的天空下起雨,一場大雨,足以淋濕自己和欣郁的,欣郁坐在機車後座,我們決定不穿雨衣,或許這樣是一種浪漫,欣郁終於放下一件心事,還有我的壓力來源,我們決定淋雨。
「對不起,我居然提議淋雨」欣郁說「突然好想淋雨,很開心」
「不會拉,偶而淋雨也很浪漫,但是禿頭就不浪漫」我說
「對吼,台北的雨很酸吧」
「依照汽、機車排放的廢氣量,台北的雨應該足以酸掉頭髮了」我說「但是」
「但是?」
「因為大氣環流的關係,台北污染的氣體,大部分飄到了基隆或是桃園」我說
「恩,你怎麼知道?」
「書上寫的」我回答「你家到嚕」
「謝謝!要不要上來坐一下,等雨小點」欣郁問,我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凝結成一種半固體的狀態,那讓我呼吸困難。
「不好意思吧」我說
「沒關係阿,今天謝謝你了」
「那,我待到雨小點就走」我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
「恩」欣郁帶著我到她家門口「不好意思,等我一下好嗎?」
「恩,好」
「我檢查一下」她說「怕太亂,你會嚇到」
「沒關係」
「馬上就好」欣郁進門
「請進」數分鐘後,欣郁在門內說
「謝謝」
「先擦一下」欣郁遞了條毛巾「我找找看有沒有你能穿的衣服」
「謝謝你」我發現她已換上乾衣服,粉紅色的套裝。
「好像只有這個你能穿耶」欣郁將一件浴袍從櫃子裡拖出來。
「沒關係,謝謝你」我接過浴袍。
「廁所在轉角」欣郁提醒我「我幫你泡杯熱奶茶」她真的很愛奶茶,再一次,我肯定。
欣郁的浴袍對我來說,其實有點小,至少袖子的長度太短、至少我的小腿有一部分裸露,而欣郁為我準備的熱奶茶,溫暖了我一部分的軀體,還有心,我感覺一股強烈的能量聚集在胸口。
「暖和點了嗎?我幫你把濕衣服拿去烘乾了」她說
「謝謝」
「不會,要看電視嗎?」
「恩」就這樣,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在這段時間中,我的記憶只被一部電影給填滿,不,該說是3/5部好電影以及欣郁的淚水,而現在,雨停了、我的衣服也已烘乾,一切都順理成章的發生,我回家,告別欣郁的小公寓,還有那件小兩號的浴袍,帶走一抹似笑非笑,懸空著的我的心情。
「今天謝謝你」她說
「不會,能幫到你我很開心」如果可以,多希望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成真,我心術不正的但誠心誠意的希冀,我能是她口中的男朋友,也許,有天。
「晚安」她說
「晚安」我說,然後用接近100公里/小時的速度狂飆回家。
「除了愛你還能愛誰,你留下的世界已支離破碎,我可以無所謂,只要你自覺不後悔」11點31分,我洗完澡,阿修來的電話。
「喂!修哥」我接起手機
「翔哥,星期五可以嗎?」
「可以吧,可以帶我同事去嗎?」我想找欣郁去,不知為什麼,也不知她是否答應,很單純的想找。
「可以!可以」阿修說「那我星期4打給你,約時間」
「好,謝謝」
「不會!不會!交心的」阿修說
12點06分,台北的空氣有點潮濕,那我想起那場雨以及藏在其中的甜蜜,粉紅色的套裝還有虛度的一小時,彷彿閉上眼就能看見,睡吧,祝自己有個好夢,欣郁,也祝你有個好夢,晚安。
星期四,欣郁今天為我帶的早餐:麥當勞的奶油鬆餅加上熱可可,我想從某方面定義,奶油搭配可可是絕妙的組合,再從另一個角度切入,我可以是可可?欣郁可以是奶油?不過我確定欣郁還是喜歡奶茶,突然希望欣郁可以是tanx而我是secx,因為如果對我的心意(x)微分,將會是欣郁(tanx)乘上(secx)我本身,而對欣郁的心意(x)微分,那就是自己的平方倍((secx)^2),光是如此,那就可以讓我雀躍上好些天。
「欣郁,星期五晚上有空嗎?」我用手敲著鍵盤,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
「有阿,怎麼了嗎?」欣郁的聲音聽來開朗,顯然她的心情很不錯。
「沒,就我大學學長這星期五找我去pasoul,想找你一起去」我的手還在鍵盤上游移。
「喔,可以吧」欣郁說「pasoul是什麼?pub嗎?」
「恩,去過夜店嗎?」
「去過一次,跟朋友,大學的時候」
「恩,我也很久沒去了」
「喔~那你以前常去囉?」欣郁問
「沒拉,十次以內吧」雖然我說的話還算誠實,卻已汗顏。
「呵~瞧你緊張的…下班聊」留下我一鼻子的芬芳還有我滿腦子的笑,她是欣郁,現在是4點14分,我感覺到的下班時刻,居然遙遠。
「嘟嘟有消息了嗎?」下班後,欣郁問。
「沒」情緒有點沮喪,我說「一點線索都沒有」
「噢,真可惜,見都沒見過,一定很可愛」她說
「恩,會有機會的」我安慰她,也安慰自己,會有機會的,我說。
「晚上一起吃飯?」很驚訝的,欣郁提出邀約。
「痾~好」收起我的驚訝,答應了邀約。
除了愛你還能愛誰 你留下的世界已支離破碎 我可以無所謂 只要你自覺無後悔(動力火車 除了愛你還能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