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醫院》
『滴滴~答答~』
耳邊傳來陣陣的的雨滴聲,還伴隨著雷聲大作。
鼻子聞到的氣味裡,帶點刺鼻的消毒味,還有種熟悉的香味,感覺像老媽。
緩緩睜開雙眼,感覺吃力且刺眼。
十幾秒過去,矇矓中景像逐漸清晰,映入眼簾裡的是一片白,一片很白晰的天花板。
『我在哪裡?』腦海中不禁跑出了疑問。
撇過頭,往右側看,只看到老媽趴睡在旁邊的小桌子上;
而我,身上穿了件黃色病人服,左胸口還寫著【長庚】。
這裡……難不成是醫院,而我,怎麼會在這?
難道……我最後被打到送醫院嗎?
如果真的被那群酒鬼得逞,可真是丟了退伍軍人的臉,才退伍三天就被撂倒,唉。
窗外確確實實的下著大雨,大風呼嘯著,雨水也沒少過,說是颱風一點都不為過!
看了一下牆上的鐘,指著10點半............啊!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差點忘記跟曉詩有約!還有半小時就到了約定的時間了!
我連忙翻身下床,差點站不住,全身都疼,疼得有點暈眩。
仔細打量一下自己,才發覺到身上有許多已包紥的外傷。
但顧不得疼痛,快遲到了。
於是在一陣混亂中,我從衣櫃的旅行袋裡找出我的衣服,匆忙的穿上。
『謝天謝地喔!神明保祐!神明保祐啦!仁仁總算醒了。』老媽似乎被我發出的嘈雜聲吵醒了,一看到我醒來就不停的感謝神明。
『啊你才剛醒來,是要去哪裡?』
『媽我跟人有約,先去赴約一下,老媽別擔心。』我迅速的過去抱了老媽一下,拍拍她的背,就迅速的衝出醫院攔小黃,留下老媽一個人在病房碎碎念。
『少年耶,咩企刀位?』一個刁著煙的司機大哥,一見到我就連忙招呼我上車。
『六合……夜市……』頭痛,身上的傷口也隱隱作痛,我很勉強的說完地點。
一路上,無心留意窗外的狂風暴雨,也回應不了司機大哥的鬼扯內容,
我閉目養神,努力回想著我倒地後發生的事,就是想不起怎麼會進了醫院。
過了許久,感覺就像失憶一樣,半點零碎片段都拚湊不起來,而且頭痛欲裂。
矇矓中,彷彿進入了夢鄉。
隱隱約約中,好像回到了打架的現場,
我倒臥在地上,看到個身影衝了出來,替我擋了好幾個拳頭,
對方也吃了他好幾拳,最後他找到了空檔拉起我,攙扶著我快步離開現場。
那是誰呢?我怎麼完全想不起來?
『少年耶,到了。』
『少年耶……清醒喔』
司機大哥用手推了推我的膝蓋,我整個醒過來,看來剛剛是睡著了。
不知被救一事,只是作夢,還是真有其事。
我付過車錢後,很虛弱的下了計程車。
跌跌撞撞的在巷子旁找了個不太淋得到雨的屋簷,便倚坐在牆邊休息。
看著雨不斷的下著,整個人感覺好虛弱。
也不知過了多久,並沒有等到曉詩的身影。
也許,是因為風雨交加吧,所以曉詩才沒來。
有點失望,卻也很安心。
失望的是,今天的約會泡湯了;
安心的是,她不會看到我這個鬼樣子,呵呵。
雨一直的下著,風也越來越大,雷聲也持續大作,這根本就七月颱風嘛!
怪了,氣象報導也沒預告今天會颱風,怎麼說來就來呢?
真該把氣象局的那些學者們全都嚴辦,看誰還敢混水摸魚!
我雖然是坐在不會淋到雨的屋簷下,
但也被雨花及雨絲淋得全身幾乎溼透。
開始直打哚嗦,好冷啊!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不停的發著抖。
真想離開這裡,但無奈的是我施不了力,起不了身......
忽然想起了一句詩,杜甫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我的23歲青春,不會凍死在路邊,變成凍死骨吧。
我逐漸的失去意識.......
『疑?陳詩仁?』一個熟悉的叫喚聲,又把我叫回冰冷的屋簷下。
『你怎麼在這邊淋雨呢?會感冒的。』睜開雙眼,矇矓中看到的人是......佑佑。
『我...在等人,等到.....睡著了。咳~咳~』虛弱的用了剩餘的力氣回答,才發現喉嚨很乾、很燙。
『你臉很紅耶,我摸摸看是不是發燒了。』佑佑說罷,便彎下身子靠近我要量溫度。
在矇矓中,我彷彿又看見那睽違的1/3半球,就在我眼前。這次是黑色蕾絲邊的胸罩包覆著,依然飽滿且圓潤,而且,它們怎麼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咚,我感覺我陷在軟綿綿的枕頭裡了。
『詩仁!詩仁!你怎麼了?快醒一醒,快醒一醒啊......』這個聲音漸漸的從耳邊,漸漸的小聲,最後消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