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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一家足浴館旁邊,裡面的服務員見是石頭的車子,立刻出來迎接,讓我感覺到國王回歸的慶典。足浴的包廂石頭已經安排好了,除了我和石頭以外還有兩個男人,他們都是一些政府單位的領導,石頭給我介紹了我知道一個姓周,一個姓張,石頭稱呼他們作周局和張科,在這兩個傢伙身上我聞到了比石頭更濃重的官僚氣息,這讓我原本設想的老同學聚會的場景支離破碎。
「周局,這是我的老同學,這次來我們這裡出差,剛好您也有時間,所以就請您出來放鬆一下。嘿,剛才路上堵車,所以讓你們久等了,抱歉抱歉。」說著給周局和張科遞上了香煙。
「哪裡哪裡,小石啊,這個老同學來這裡麼你是要好好招待的啦。今天一會啊就讓我和小張做東,我們去唱個歌,敲個背。」周局對石頭很是親熱。
「周局,既然叫的你出來,我這裡當然一條龍全部安排好啦。」石頭給周局點上煙。
「小石這個小伙子辦事情都這麼有頭腦,哈哈。」張科也蹭了上去。
這樣的場景我見的多了,但是第一次發生在自己的同學身上,感覺還是很不舒服。
官場,永遠需要用心力去玩,沒有足夠的手腕就無法立足。
「兩為領導,我們石頭可是很老實的人,哈哈,以前在學校裡面女生都經常說他嘴笨。」我習慣了這樣的氛圍,自然知道怎麼融入這樣的氛圍,畢竟我不能讓石頭尷尬。
「小石這個人還嘴笨啊,那我們就只有不說話嘍。」周局笑著說,肚皮一鼓一鼓的,讓他本來就頂起的衣服更加高聳,真怕他身上的肥肉一下子爆裂出來。
「這裡的小姑娘那個不認識小石,小石你自己說麼。」張科總是給周局補充,看來是周局的手下了。
「哎~那也是張科你介紹給我的麼。」石頭笑著說。
在場面上男人永遠喜歡別人說他和很多女人熟悉。周局和張科也不例外。
「如果按照你這個說法,那我不就是周局介紹的?」張科的馬屁拍的比誰都響。
「哈哈,你們這兩個滑頭,說這個就全部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了啊。」周局再次大笑起來。
這並不是一家專業的足浴店,因為進來的四個足浴小姐個個都很漂亮,裙子的下擺和衣服的領子都向中間集中,讓我覺得我不是來洗腳,而是來看女人的。像這樣的小鎮,這樣打扮的足浴小姐不用說也是隨便給你捏兩把就好了,或許更多的是你捏人家。
熱水端來以後,本來通透的房間在每個位子之間擱上了屏風,這樣我們相互之間就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對方在做什麼。
這樣的排場只能說明這裡的足浴並不是單純的給你洗腳的。
給我服務的是一個年紀很小的女孩子。因為有屏風擋著,所以我看不到其他三個人的小姐是什麼樣子。
「兄弟,我給要的這個小姑娘可是來這裡沒多少時間的。你千萬別為難她啊,人家臉皮嫩呢。」石頭在隔壁大聲的說。
「你是說我們臉皮厚啊。」給石頭服務的小姐立刻不依,旁邊的兩位也隨聲附和。
「啊哈哈,小石,你看你同學說你嘴笨,你還真的要表現一下啊。」周局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周局,我給你安排的可是這裡最漂亮的女孩子,難道不入您的法眼?」石頭展開手腕。
「哈哈,這裡個個都漂亮,你看小張的口水都流到我這裡了。」周局看來對石頭給他安排的小姐很滿意。
「周局,還好您說的是口水,不是其他什麼水。」張科的話讓四個女孩子都起哄。
「我幫您把鞋脫了吧。」給我服務的小姑娘輕聲的說。
「怎麼稱呼?」我柔聲的問她。
「小翠。」小翠大膽的和我對視,讓我覺得這不是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舉止。
夏天的熱浪和這個空調的小屋子完全隔絕,小翠的手撫在我的腳上是涼的。對於已經認為足浴是一項保健休閒的我來說,這樣的足浴讓我覺得難受。
「你就給我腳上搓一下就可以了。」我覺得與其洗這樣的足浴,還不如當作來泡腳。
小翠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給我加熱水。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輕鬆,這讓我覺得她們這些小姑娘很可憐。
隔壁的三個位子各自聊著天,偶爾一些淫褻浪笑使得我這裡特別安靜。但是這個時候,估計那三個男人都只注意到給他們「足浴」的小姐了,哪裡來管你這裡聲音輕,我這裡聲音響的閒心。
在滿屋子的撒嬌和戲謔聲裡,我的手機終於適時的響起。
「喂!」我特地把聲音說的很響。
果然,周圍見我在接電話,突然就安靜下來。
「你在小雨家?」是四眼的聲音。
「哦,現在正和石頭在一起。」石頭也是四眼的同學。
「啊,石頭,這臭小子!讓他接電話。」四眼很是興奮。
我示意小翠把電話遞到隔壁的石頭那裡。
小翠擦了手後幫我把手機遞到了石頭那裡。回來後的小翠滿臉潮紅,我可以推測她在隔壁看到的一定不是衣衫完整的兩個人。
四眼和石頭的聊天完全是大學時代的切口,這讓我覺得很親切,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卻又難免有些尷尬。
彆扭的洗腳折磨了我一個多小時,當然在石頭面前還要讚揚服務的周到。這是給石頭面子,也是一些場面上的話。
石頭所謂的「一條龍」安排,那就是足浴、唱歌和按摩。
卡拉OK是一個比較低俗的地方,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然而那天的卡拉OK不僅低俗,而且骯髒。點歌小姐和陪唱一樣是裸露身體近90%的肌膚,即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我依然能清楚的看到點歌小姐真空的艷俗。所謂的陪唱其實並不太會唱歌,她們的特長是喝酒和吃東西,那是她們提成的來源。吃飽喝足了,就開始往男人身上坐。石頭點的陪唱都是這裡最漂亮的姑娘,這些姑娘看上去就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長期的不健康生活及生活規律讓她們骨子裡透出一種病態,我可以想像手摸在她們臉上掉下的厚厚的粉,露出憔悴的本來面目的厭惡。
石頭他們三個人顯然是這方面的老手,一個人唱歌,其他兩個則向本來就已經自己喝了很多的小姐灌酒。四個陪唱哪裡是這幫老手的對手,很快就醉意濃濃,各種放蕩舉止此起彼伏。
一般來說點歌小姐相對陪酒女郎來說要相對清純點,在把四個陪酒女郎放倒後,他們又開始挑逗點歌小姐。
任何地方都有值得同情的人,色情場所也不例外。點歌小姐的年紀比那幾個陪酒女郎要小的多,顯然面對三個男人的魔爪有些不知所措,才喝了一口酒就噴了出來,眼睛裡含著淚光,勉力把一杯酒喝乾。石頭他們都是這裡的地頭蛇,小小的一個歌舞廳哪裡敢得罪他們這些人。
「各位領導,這個姑娘就由小弟負責擺平,哈哈。」我衝著石頭他們叫道。
雖然石頭他們有點捨不得,但是本身自己那裡已經有四個可以任他們擺佈的女人,更何況怎麼說我也是客人,他們多少也給我點面子,於是一起起哄,所要我帶那個點歌小姐出台。在表面上我當然允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