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跑了10分鐘,終於抵達露天音樂台,致電給我的女孩...擁有甜美女聲的那位,果真可愛,只可惜在音樂台旁徘徊的馬爾濟斯不是嘟嘟,3分鐘後,他的主人緊張得看著我抱在懷裡的他,不過我還是很感謝這位女孩,不是因為她的可愛,雖然我也很想感謝她的可愛,但真正的原因是這通來電至少證明登報的效果,幾次錯誤之後就可能真的找到嘟嘟了,嘟嘟,你在哪?如果你看到報紙的話,至少給通電話報平安,我開始後悔,平常沒有教他用電話。
「嘟嘟找到了嗎?」婉玲下班後來的電話
「沒有,很像...可不是嘟嘟」我回答,有點情緒
「恩亨,還OK嗎?」她問
「OK拉」
「晚上我跟成彥去吃飯,一起來嗎?」成彥是主管的名子
「不了,我還沒白目到當燈泡」我想起早上跟欣郁喝咖啡時感到的莫大光芒..兩盞人形燈泡
「你在影射什麼阿!?」看來她發現了我的想法...不愧為婉玲
「沒阿,只是不喜歡作電燈泡」我累了,10分鐘的奔跑也夠我休息上一整晚...尤其還沒找到嘟嘟「你們去吃吧...我有點累了,明天見...」
「晚安…」我闔上手機...猜想電話那頭的她也是
7點24分,我決定洗澡,如果洗澡能夠洗淨身體,那我真想連靈魂一同滌淨,突然覺得自己的靈魂並非純白...假使心靈與靈魂是相類似的東西,此刻我心情的色彩絕對是憂鬱的藍,雖然可能參雜點灰暗。果然,洗完澡後,我的心情已經白化不少,但我不是珊瑚,白化不會讓我衰弱,7點51分,我決定要讓不完美的今天畫上句點,不過那可能是無用的,我說過,明天是今天的延續,但是至少我可以停止感覺,我打算以睡夢代替目前的窘境,晚安了,嘟嘟,晚安了,婉玲,晚安了....欣郁。
我的確睡著了,如果響起的手機從未響起的話...我已到夢中去找我的情人了,不知道誰發明的句子...夢中情人,讓我睡前溫存著一次次的期待,雖然總落空,9點11分,欣郁的來電打擾了睡眠,我不介意...而且有點開心,反正愛情就是諸如此類的事件,就算對方再晚打來都不介意、再累也不在意...非要聊到無話可說、啞口無言為止,好像這樣做就是為對方最大犧牲一般....
「喂~?」欣郁習慣性的向電話筒說出,雖然電話這頭一定是我,她非得在說完話前提高語調,當成問句。
「喂...」剛剛夢醒的我還魂不附體,說起話有氣無力。
「我聽婉玲說了」欣郁的聲音隨著句子慢慢降低音量,到最後一字前幾乎聽不見了..
「說...說啥?」我完完全全的醒了,從夢中...我嚇醒了。
也許流浪是我的事業 在你心中我沒有地位 拿起Guitar唱不出的心碎 你忘了你的誓約 (動力火車 除了愛你還能愛誰)
「說今天你接到的那通電話阿,好可惜喔,不過你一定可以找到嘟嘟的。」欣郁回答
「謝謝,你就是為這個打給我?」我有點失望,雖然沒有特別期待什麼...可以算是失落吧,我無法形容這感覺,明明鬆了口氣卻又心有不甘。
「也不是拉,只是我想你可能想要有人陪你聊聊天」可愛的她,欣郁之所以可愛,不外乎外表以及她那顆善解人意的心。
「對阿,你在哪?」突然,我想見她一面,雖然明天在公司便能見面,我此刻只想見她一面,如此瘋狂。
欣郁:「在哪?當然在家裡阿」
「恩哼」看了下錶,9點半,現在提出邀約稍嫌太晚了,作為一位君子而言...但我此刻非君子,於是開始介意起非君子即小人這句話「我想去陽明山....你想去嗎?」陽明山只是幌子,如果欣郁拒絕,當然我也不會一個人呆呆的上山,真的太想見她了。
「陽明山喔..」欣郁的言語中聽得出猶疑「有點遠耶,不過還是陪你去...畢竟你上次也陪過我阿」
「真的?」我還在懷疑是不是夢,卻已將褲管套上「那我去載你」我害怕這突來的幸福稍縱即逝。
到達欣郁家已經是一個小時又13分鐘前的事,現在我坐在欣郁隔壁,於到達她家後的一個小時又13分鐘後,這段時間是否意味著某些事、某些表達,我想我是不知道的,尤其在距離我6又2/3公分,身旁的欣郁。
「陽明山還是那麼美阿」欣郁說,你也還是那麼美...我心理附和,但其實掙扎,在她是可愛或美麗之間掙扎。
「陽明山是很美,不過我覺得晚上是陽明山上看到的台北夜景比較美喔」其實我知道欣郁的意思,只是抓抓世人常犯的語病,但我開始後悔了...要是她生氣怎辦!?
「對,是陽明山上的夜景漂亮」她吐了吐舌頭, 模樣可愛,好險她沒生氣,我怕極了她生氣。
欣郁今天自己帶了外套,於是我為她準備的衣服靜靜的躺在機車置物箱中,不過欣郁這次還是戴上次我無緣成為它主人的口罩,我也在計畫...如何成為它主人,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我想那理由應該不存在,因為我還沒想到,時間過得很快,包圍在我和欣郁旁的空氣很冷,所以我決定用一杯熱飲暖和這氛圍。
「要喝點東西嗎?我記得這裡不遠有賣東西喝」看著欣郁,我說。
「好阿」欣郁起身
「那走吧」我跟著起身,與她並肩而行,這是不是第一次和她這樣並肩同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心理的這股澎湃已不是第一次,從看到欣郁開始,從她第一次向我自我介紹開始,有一些感覺就開始慢慢醞釀,而現在已經成酒,也可能是醋,我不能確定,反正這種感覺正自我膨脹成某種東西,擴散著我的胸口。
「還是一樣嗎?」我問
「一樣?」欣郁疑問
「恩,一樣喝奶茶嗎?」根據幾次的經驗累積,我想欣郁應該喜歡奶茶,就算不到喜歡的地步,那至少不討厭。
「對阿」欣郁笑得璀璨如花朵綻開「我小時候有個願望就是喝遍全世界的奶茶」
「哈,這願望跟我的很類似,我想到世界各地去旅遊」我說「不過現在只能等了,旅行需要錢,還有時間」一個小上班族,時間和金錢成了生活中不得被忽略的一環。
「是阿,我想這個願望大概不好實現了」欣郁神情漠落
「雖然沒辦法環遊世界,我現在的想法是先從台灣開始,至少先玩遍台灣」說完,我們的腳步已到了飲料攤販車前,「兩杯熱奶茶」
「謝謝」欣郁從我手中接過奶茶,「不會」我將奶茶遞給欣郁,一切都符合牛頓的運動學定律,F=ma=GMm/r^2,但我的心早已脫離地心引力,繞著欣郁周期性的公轉。
欣郁是不是像王文華小說中所寫,屬於自己的蛋白質女孩,或許吧,只希望我不是蒼蠅,欣郁也不是隨機組合的無機化合物,也許我們都期待一段愛情,不過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欣郁所期待的那個他,一切都只是揣測,陽明山上的風突然很冷。
「好喝嗎?」看著欣郁,我問
「還不錯,很溫暖」欣郁回答,我不知道溫暖也可以是口味的一種,但也許是吧…畢竟熱和冷是完全不同的口感。
「恩,那就好」我將目光從欣郁身上移開,看著手中的奶茶
「你想環遊台灣阿?」沉默數分後,欣郁問
「對阿,環島,打算走到哪玩到哪」我說
「那一起吧,找婉玲她們一起,感覺會很好玩」欣郁說
「OK」此刻的我,並沒有想到與欣郁一起,兩個人的旅行,只要旅行中有欣郁作陪,已經足夠,我不奢求。
欣郁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終於,時間逼近12點。
「我載你回家吧,很晚了」我說
「恩」欣郁雙手揉著眼睛
。。。。。。。。
凌晨3點14分,台北混沌未明的天空下起一場大雨,於是開始擔心嘟嘟,我將大門打開,坐在玄關,突然很想念嘟嘟,你在哪?到底在哪裡?
城市的屋頂都是天線卻收不到從前 飛機劃過我頭上的天希望它為我帶走一切 (動力火車 除了愛你還能愛誰)
大雨滂沱,肆虐到今早7點21分,一度穿上雨衣的我,直到剛才還被路人當成異類,現在9點45分,欣郁依舊帶給我的早餐,蔬菜莎拉,我想那讓我開始習慣,屬於欣郁的味道。
「欸~偉翔」婉玲說「欣郁的生日,你有打算要怎麼幫她過嗎?」
「生日...還沒耶」我回答「你呢?」
「嘿~就知道你還沒想,早幫你想好嚕」婉玲竊笑
「說來聽聽」我期待
婉玲:「當然就是大家開開心心幫她過生日,大吃一頓後由你送他回家拉,千載難逢的機會耶」
「就這樣?」我問
「就這樣」他回答
「我還以為你會想特別一點的」我抱怨
「拜託,這招很好用的,百試百靈、萬試不爽」婉玲說
「誇張,該不會主管就用這套吧」
「喂~不然你自己想喔」
「好啦~對不起~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撒嬌
「你少噁了~我要回座位了」
1/23,欣郁的生日,或許會是一個我永生難忘的日子,所以期待吧,期待著那天到來。很多時候,話不說,可能她永遠不能明白,但有些事,不說,也永遠不會變。
4點45分,即將下班的氛圍擴散整個辦公室,蠢蠢欲動,每個人都做好衝刺的準備,時鐘每一秒的震動都彷彿憾懾心房,我像是站在起跑線上的跑者,等得卻不是那聲槍鳴,只是五點的下班鍾。
「欣郁,一起吃晚餐嗎?」幾次邀約後,我越發出落大方了。
「今天...我有事耶,抱歉,下次補償你」欣郁雙手合十的道歉
「不會拉,那晚點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可以」她看了下錶「那我先走了喔~掰」
「掰」
大雨特報,由於大陸冷高壓氣團南下,受冷鋒影響,未來一周內,台灣各地陸續會有降雨現象產生。
7點57分,新聞的最後總是氣象報告,那讓自己經常錯過,我沒辦法秉著耐心將一小時的新聞看完,為什麼?因為每部新聞的情節比8點檔大戲還要老掉牙,我寧願看看卡通台的湯姆與傑利或是天線寶寶。
9點37分,我將電視的螢幕設定在MTV音樂台,聽著音樂,看著一窗子的雨和黑夜,今晚的夜很漫長、雨很大,心情很亂,我發現嘟嘟居然有安撫人心的功能,至少牠能在你傾訴時,偶發出一、兩聲吠叫,表示贊同,所以我現在只能對著手機的嘟嘟聲,發出一點點的抱怨-欣郁沒接電話。
11點13分,我從沙發上醒來,2通未接來電,一通是我大學學長-阿修打來的,一通是大學同學-黑人,沒有欣郁的未接電話,當還在驚訝自己原來像個老人般-看電視也能看到睡覺時,手機突然響起「除了愛你還能愛誰」。
「喂~翔哥」阿修活潑附有朝氣的聲音
「恩~修哥」我跟阿修互稱對方哥,但他年紀其實比我大
「你星期五晚上有空嗎?」他問
「應該有吧」我答
「有個趴在PASOUL,要來嗎?黑人也要去」
「OK吧」我說「明天給你答覆,可以嗎?」
「可以、可以,謝謝,不好意思」阿修跟人說話總會加上不好意思,雖然他沒錯,但這樣子居然不令人討厭,換個方式說,阿修說不好意思這件事,拉近了與人之間的距離,產生了些許的親切感,畢竟誰會對一個老是說不好意思的人生氣呢?
「不會拉」每次跟他說話都覺得很對不起他,差點連我都要說不好意思了。
「OK!那等你電話」
「好」我說
12點04分,上床準備我的睡眠,不熄燈,因為我的世界有點寂寞,不熄燈,因為我一個人,我還不能習慣突如其來的黑暗。